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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尔下雨

发布时间:2022年07月19日 15:55  点击:

最近总觉得心里慌慌地,绷得紧紧的神经受不了一点惊吓。明明没有人在追你,可还是觉得要跑快点再跑快点,好像一停下就会被一张巨嘴吞噬到黑暗里去,再也出不来。
  一定是这天气捣的鬼,已经好几天了,总是非晴非雨的样子。乌云一眼望不到头,像是旧棉袄里拆出的棉花一样,霉变的潮湿厚重了呼吸,松松垮垮地堵住一整片天空,阳光进不来,雨水也落不下。倒让我想起有人曾说过的,黑白不可怕,真正可怕的是夹于黑白之间的灰。
  暴雨来临之前,我正在洗着衣服。猛烈的风搞得人更紧张了。透过镜子,窗帘纤瘦羸弱的身躯被它撞起,连连退回屋子里。我抬头瞧了一眼,云层似乎已不堪重负,随时准备自我颠覆,像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要倾吐……很快,我刚转回头去,耳朵就捕捉到了窗户玻璃上的B-Box,“呲呲,嘣嘣,啪啪!”下雨了!
  我撂下手里沾满泡沫的衣服,跨到窗口边,看这天地间的水瀑流泻。雨下得很急,每个雨点都不欠分量,好像抢着去乘末班车一样,蜂拥而上挤撞在一起,擦出飞溅的水星子。
  楼下传来阵阵忙碌声,收衣服的,盖车子的,还有抱头踮脚冲进楼里的……须臾之间,世界又被还给了安静的雨声。
  我很喜欢等雷。闪电是突如其来的,等不得,就算我一直盯着漆黑的夜空,也总会因没有确定的期限而深感不安。所以我甚少见过他清晰的面容,只知道余光中闪过一道亮亮的影子,就知道是他来了。可雷不一样,雷一定会来,在闪电消失的那一瞬,我就开始胸有成竹地等,就算晚一点,他也一定会来。这种感觉就好像,你下注的那一方,会毫无悬念地赢一样。
  如果每次下雨的时候,我都刚好待在温暖的屋子里,柔软的被窝里,身边有狗,手边有酒,电视里有喜欢的男歌手,那我一定会爱死这个天气的。
  雨好像停了,风穿过树叶的时候扫落一地碎碎的滴答声,避雨的人终于迈出步子,雨后空气冰凉地让人忍不住打喷嚏,我晾起衣服,祈祷一个干干爽爽的大晴天。作者:谭文君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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