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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海海 爱而期待——评麦家作品《人生海海》

发布时间:2023年05月29日 10:56  点击:

大多数人在受挫的时候也许都会问一句:人生到底是什么?南怀瑾说人生是痛苦的积累。而麦家的答案是句难懂的闽南语,他说人生海海,说的就是人生复杂多变如海潮起落。在特殊的大时代背景之下,小人物的命运就如同海上泛舟飘荡不定。
  麦家在书中塑造了一个干尽汉奸事却是大英雄的矛盾人物:上校。他是国民党的上校,杀过人,拿过枪,又自学成才成军医,救了无数人,其中包括共产党员。他潜伏过敌区当过特务,在抗美援朝中立下一等功,可谓战功显赫。但他在村里却并不受待见,敬他畏他爱他的人叫他上校,怕他厌他恨他的人喊他太监。他还被污蔑为造反对象,遭受辱骂、殴打和批斗。上校虽然经历以上种种,却还是对他人能帮就帮,毫无芥蒂。他一辈子都在逆境中尽力活成好人,遭受委屈时他不辩解,不抵抗,不牵连他人。在那个混乱的战争年代,无情的世道让上校饱受催残,甚至最后直接被逼疯,但他默默收起所有委屈,坚持对世界行善。罗曼·罗兰的话无疑是对他人生最好的注脚与评价。“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,就是在认清了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。”
  也许上校并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好人,在村民的眼里他就是一个重权重利亦正亦邪的人,因为参加过几次战争就安于享乐,甚至还有出卖国家的嫌疑。而事实却并不是村民所设想的那样。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,出于对国家的热爱,他忍辱负重在敌区潜伏,选择了为国家与尊严保守秘密,被人误解谩骂,甚至被打上耻辱的烙印也不曾为自己的选择而动摇悔恨。所以可见每个个体在时代洪流中,往往一方面要接受生而为人的无常,另一方面还要接受来自集体的裹挟。小说中显而易见,在特殊年代,个体命运容易受集体意识所影响,无名英雄的牺牲常常无人问津,但尽管如此,还是有人愿意为了自己的信仰,为了国家民族的未来不辞生死、赴汤蹈火。我感动,并不是因为他们大无畏,我感动是因为他们即使在面对这样的命运时,还能够没有怨言地接受,并以持续一生的热忱与勇敢活着,爱着。
  书中塑造了完整的群像。小人物在生活的海洋里困顿挣扎,没有十全十美的榜样,却更像我们切身所处的社会现实。为着虚无缥缈的声誉放弃良知,或者一辈子被仇恨的幽灵笼罩蒙蔽,被控制变成提线木偶,行尸走肉。虽然夸张,却也让人看到了自己。刘震云在评价鲁迅先生所创造的《阿Q日记》时辛辣地指出,阿Q就是我们的父亲。文学作品从来都不是建筑在虚无之上,它就活在民众之中。所以《人生海海》这本书也是我们自身的投射。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完整的上校、老保长或是小瞎子,但他们都是把我们的优劣组在一起所创造的人物。
  麦家也曾说过,读书就是回家。让我们能够在书中发现自己。但当我们对现实生活感到无所适从时,读书也是一种出走,让我们短暂的跳出自身的生命的苦难,去汲取他人身上能给我们勇敢面对生活的力量。
  世事复杂如海,每个人都不曾远离苦难。而我认为麦家想告诉我们的是,既然跑不掉逃不开,那不如去爱上生活。
  人生海海,有潮起必有潮落。
  在潮起时活得潇洒灿烂,在潮落时过得平凡坚毅。人生海海,死了不是勇气。
  经历过所有后仍旧活着才是真正的勇气。作者:刘虹羽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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